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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N/ME】恋愛裁判

恋愛裁判

tsn ME

 

“现在开庭。被告Eduardo Saverin,关于您否认曾经爱过Mark Zuckerberg一事,您是否认罪?”

“我不认罪。”

 

情状酌量

Eduardo站在被告席上,一开始他还有些茫然无措,直到对上法官席处Mark冰冷的眼神才暗自咬了咬牙镇定下来。

这太可笑了,Eduardo在心里疯狂咆哮,该被审判的人不是他,而应该是现在高高在上纡尊降贵问他那些毫无意义的蠢问题的Mark。而现在他身处的诡异的法庭,只有Mark一个法官和他一个被告,陪审团甚至只有两个一动不动端坐着戴了面具神神秘秘的家伙。

荒唐、无理取闹,Eduardo擅自下了结论,他决定充分行使自己的沉默权,让Mark一个人唱双簧去吧,他不在乎。

“现在出示物证和书证,”Mark藏在宽大的黑袍子里,没有戴假发,Eduardo猜想要让他那头卷毛乖巧服帖地缩进假发里一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其实站在难堪的被告席上没什么,令Eduardo生气而不安的是他和Mark之间横亘的距离,他必须仰视才能看到Mark的脸,而Mark的脸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他像一个机器人,面部表情冷漠而疏远。

Mark话音刚落,戴着面具和白手套的法庭警察抬着一个箱子进来了。他们把箱子放在Eduardo面前的桌子上,打开盖子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被告Eduardo Saverin,”等法庭警察离开后,Mark开口道,“请问这三样证据是否属于你。”

Eduardo朝桌子看去,三份证据间距相等地排列开来,一支油性马克笔、一张银行账户冻结单,以及一份干洗店的布标签。

“没错,这些都是我的,”Eduardo低垂着眼睫回答。

“请问被告人,你保存这三样东西,是否是怀着对Mark Zuckerberg的怀念之情而留下的?”

另一个戴着面具的辩护人不知何时冒了出来,他从Eduardo右方的辩护律师席上站起身,询问Eduardo的语气机械生硬。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Eduardo偏过头。

“那么是否可以合理怀疑,你保留这些东西的目的是为了纪念你对于Mark Zuckerberg的爱,”辩护人走了出来,他在桌子前站定拿起马克笔,面具下的眼睛直直地盯着Eduardo。犀利的视线令Eduardo不得不转过脑袋和他对视。

如果那些目光能化作实体,Eduardo想,那么他现在肯定已经被辩护律师的眼神给戳成了筛子,全身上下都是漏洞,像一只乖乖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鲷鱼,等待活生生的凌迟。

Eduardo将重心转移到另一只脚上,悄悄挺直了脊背。

“据我调查,这支马克笔就是当初你在Kirkland宿舍的窗户上写下公式时使用的那一支,也就是被告Eduardo Saverin认为他与Mark Zuckerberg后续一切开端的那个时候。所以我有充分理由怀疑,Eduardo Saverin保留它的用意是因为他放不下Mark Zuckerberg,放不下他们之间美好纯粹的爱情。”

“第二个书证,”辩护人放下了马克笔,拿起了那张单据,“冻结的账户是facebook,”辩护人顿了顿,又再度用那种令人不舒服的眼光看着Eduardo,“这是导致被告人Eduardo Saverin被踢出公司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被踢出公司对于被告人而言只有羞辱,那么请问为什么被告人要留着它。他理应把它扔进碎纸机里绞得粉碎,而不是把它装进透明文件袋里,锁在保险箱中。”

Eduardo扬起了下巴,他不动声色地清了清嗓子。胡说八道,他腹诽着,这个辩护律师水平不怎么样,开脑洞的天赋倒是不错,随意揣测他人动机的本事比得上奇幻小说家。Eduardo不奇怪为何如今的推理小说越来越无聊且充斥着匪夷所思的犯罪动机,估计纯粹是因为像面前这位律师的闲人越来越多。

“最后一件,”辩护人挥了挥手里的标签,“你的prada西装上干洗店的布标签。根据时间送洗时间来看,这应该是你为了参加百万会员日而精心准备的那一套商务套装,”讨厌的辩护律师放下了他手里的武器,然后他状似随意地靠在桌子边上,向Eduardo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

Eduardo讨厌那个眼神,仿佛他是个为爱所困的可怜虫似的。他打心眼里唾弃这位律师的说辞,似乎为了让他俯首认罪他们能够用所有不着边际天花乱坠的狗食说成板上钉钉的事实似的。Eduardo轻蔑地笑了笑。

“被告人Eduardo Saverin,”辩护律师继续道,“你在保留这些东西的时候,是否是出于对Mark Zuckerberg的爱意?”

“反对,”Eduardo看向法官,“诱导性提问无效。”

“反对有效。现在由被告人Eduardo Saverin进行自我辩护。”

“我知道不可以在法庭上对任何人进行人身攻击,这会影响到对我的判决,但我必须还是要说,”Eduardo瞟了一眼辩护人,“你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狗屎。”

“首先你无法判定我是不是恋物癖,上法庭之前你们并没有对我做过精神鉴定。其次,你们直接排除了留存这些东西的偶然性。这些东西很有可能是我出于疏忽而在打扫过程中遗漏的需要清理的部分。最后,哪怕我真的是主观意识下保留他们,对于我而言也不过是个提醒:提醒我不要再把核心内容轻易泄露给别人,哪怕那个人是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提醒我不要再在情绪驱使下做出决定,更不应该对做出的决定反悔;最后是提醒我不要轻易赴任何人的约,哪怕那个约会听上去再怎么美好无害,”Eduardo重新把视线锁定在法官Mark身上,Mark仿佛石化了一般,他才戴了最完美无暇的面具,“你说对吗,法官阁下。”

Eduardo说完,在场所有的面具人都站直了身体,面朝法官,包括那个刚刚还在攻击Eduardo的律师。他们都披着蓝色的斗篷,面具却是白色的,景象怪异而恐怖,Eduardo这才发现原来每一张面具都有表情,有的哭泣,有的微笑,此刻他们都不再说话,呼吸声微弱得与空气融合在一起。

Mark什么也没说,拿起法槌迟迟不肯落下。

 

執行猶予

“砰”

定音的锤子还是落下了,Eduardo有些紧张。

“裁决,有罪。”Mark嘴唇一张一合,单词断裂开从他嘴里蹦出,Eduardo脑海里“嗡”了一声,继而是喧嚷的耳鸣声。Eduardo脸上热辣辣的,仿佛全身血液都倒流涌向面部,然而事实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也摇摇欲坠。

法庭警察又出现了,他们手里拿着麻绳和手铐,一步步接近被告席。

“我不认罪!”Eduardo怒吼道,他梗直了脖子,眼里只有端坐在高处的Mark。

“如果只是因为否认曾经爱过谁就成为不可饶恕的罪状,那么这个地球上有三分之二的人恐怕都得扔到监狱里去,”Eduardo的手搭在木栏上,他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他无法分辨此时他的心里,是被戳穿真相的痛苦和尴尬更多,还是面临刑罚的害怕与恐慌更多。但有一点他能确定,那就是高高在上一板一眼宣判的Mark,表现得置身事外与他无关的Mark,他明明也是这场罪行的共犯,此刻却变成了责难自己的那个充满了正义感的混蛋。

Mark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Eduardo,活像一具抽走了灵魂的空壳。

法庭警察停下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时间在这一刻凝滞在空间里,只剩下活着的Eduardo。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是活着的,胸腔里的心脏还会跳动,血管里的血液还会流动,他还会难过、会哭泣、会方寸大乱、会痛不可当。

“传唤证人,”Mark终于开口了,他开口的那一刹那,法庭警察和辩护人又一次凭空消失,陪审团上的那两个面具人也坐了回去。

Eduardo疑惑,他不知道这场审判还有证人作证,他对此一无所知,只能在心里祈祷这两位证人会说出对他有利的证词。

又是两个面具人,只是这一次只有一个人穿着蓝色的斗篷,另一个人的是棕色的。

“第一位,”蓝色的面具人走到证人席,等待Mark的指示,“请陈述。”

蓝色的面具人点点头,然后转身面对Eduardo。

“我主张被告人有罪,”Eduardo明白被告是不允许在法庭上说出这种言论的,但没有人阻止他,“他否认那是爱情。”

“他否认深夜的探望是爱情,他否认嘘寒问暖是爱情,他否认沉默的陪伴和守护是爱情,他否认纵容是爱情、忍让是爱情、妥协是爱情、信任是爱情。”

“那也可以不是爱情!”Eduardo急道,但是Mark敲了一下槌子让他安静。

“他否认眼神是爱情,否认笑容是爱情,否认眼泪是爱情,甚至否认偷走的吻是爱情。”

Eduardo不说话了,他像被狠狠扇了一耳光,呆愣在原地无法言语。

Mark点头,然后第一位证人表示他的发言结束,接着第二位证人走上前来。

“我主张被告人有罪,”棕色的面具人和其他人不同,他的声音听起来像个正常的活物,而且他也没有看Eduardo,而是保持和Eduardo一模一样的姿势,仰头看着Mark。

“他嫉妒,他失望,他产生过强烈的占有欲,”证人的声音如同Eduardo一般充满痛苦,“他顽固,他偏执,他让冲动占据了他的大脑。他愤怒过,他后悔过,许多个夜晚他在梦中哭泣过。他曾经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但最终他意识到,”证人这时转过身来了,Eduardo一脸惊恐,透过厚重的面具读到了证人眼里的悲哀,“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付出了爱情,于是他输得彻底。他不能承认自己的失败,错付真心的错误远比商业决策的失误更让他无法接受。”

“倒下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就是他为了爱情付出的代价。”

“他不能容忍。”

 

最終弁論

“我没有罪,”Eduardo的声音里饱含热泪,他睁着那双过分大而迷人的眼睛,双手牢牢抓着被告席的木栏。他身体前倾,仰着脑袋。Eduardo在心里憎恨这样的距离,似乎他和Mark一生都是这样不平等的关系,Eduardo在Mark的背后瞎忙活,看Mark爬天梯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没入云端连个背影都吝啬得不肯留给他。

“否认爱情难道不是罪?”

“不是,”Eduardo斩钉截铁,“太荒诞了,纯属无稽之谈。”

“说服我,”Mark的语气令Eduardo心头燃起一团火。

“那只是一种感情的投射,只是投射出来的形式有许多种。你不能单一地定义那就是爱情,有可能只是友情、亲情或别的什么东西,人类的心理如此复杂,你最了解的不是吗?”

“你要怎么解释证人说你曾经偷走的那个吻。”

Eduardo苦涩地笑了,他摇摇头。

“那只是一个,一个,”他闭上眼睛,将所有情绪锁进黑暗里,“错觉而已。”

“可是,”Mark从他不可侵犯的高座上站了起来,他放下法槌,他像一只蓝色的水母,在Eduardo的头顶漂浮。

“爱情就是一种错觉。它由神经元产生,没有实体,只是一种纯粹的主观体验。‘幻象产生爱情,爱情又使幻觉破灭’,爱情,只是让你意识不到认知与实际有所不同。你否认你爱过我,不仅仅是否认你的失败,更是在否认你爱上的居然只是幻象里的我。”

Mark走下台阶,来到Eduardo面前。Eduardo努力了很久在Mark的扑克脸上寻找裂缝,但很可惜他失败了。

“就算它是错觉,是幻象,但它不是虚无,它真实存在着。对于你而言,真实存在过。”

封闭的法庭里突然刮起了风,Eduardo不知道那些气流从哪里钻进来的,风越来越大,将Mark的袍子吹得鼓鼓的,这下他看起来更像一只水母了。

很快就卷起了狂风,Eduardo被风吹得睁不开眼,梳得整齐的头发也败在了它的摧毁下。Eduardo不得不抬起一只胳膊挡住眼睛,他努力地睁开一条缝,看到巍然不动的Mark。

“我反对,”Eduardo大声道,他的声音很轻易地就破碎在风里,不知道被卷去哪里,“就算它真的存在,我的否定也只是我的主观意愿。你不能把客观惩罚强加在我身上。”

Eduardo的双脚已经离地了,他赶忙紧紧抓住被告席的木栏。他被飓风裹挟,要把他送去远方,他不能松手,他平视着Mark。

“随意对我进行审判的你,难道没有罪吗,”Eduardo用尽全身力气喊着,“我只是否定我的爱情,可你同样也否定了我的爱情。不仅仅否定,你还利用了它、践踏了它,比起我来说,我顶多只是个失败了的懦弱者,可你却是个罪大恶极的胆小鬼。”

Eduardo的声音渐渐听不清,他的手指快要拉不住木栏,风实在是太大了。

“至少我偷到了一个吻,可你现在除了我的憎恨,什么都没有了。”

Eduardo被吹上了天空。

 

有罪判決

“我宣判,”端坐在高处的法官作出判决,“被告人犯下否认爱情这一罪行,判处被告人有罪。”

 

完全犯罪

“被告人Mark Zuckerberg,”Eduardo身处法官席,他低头看着被告席上不知所措的Mark,眼神悲悯,“关于您否认曾经爱过Eduardo Saverin,并否认Eduardo Saverin爱过您一事,您是否认罪?”

Mark站在下面,双手揣在连帽衫口袋里,脚上还套着塑料拖鞋。他迷茫地抬头看着法官,在看清是Eduardo之后张口想辩解,但话到嘴边又连不成完整的句子。

难以相信他是那个“妙语连珠”羞辱Erica、在质证时讽刺Winklevii兄弟、最后还捅了Eduardo一刀的Mark。

他仿佛回到那个被学校叫去开管理委员听证会的时候,耳边呼啸而过一大串罪状,他不得不站起来为自己做陈述辩护。彼时他能够无所畏惧,权威不过是纸老虎,可如今,提审他的、裁定他的人变成了Eduardo,他又该怎么办呢。

“Wardo,”他的声音依旧冷静,“我为否认你爱过我这件事道歉,连着你因为爱我而受到的所有来自于我的伤害道歉。”

“但是你为我定的罪名有误,我没有否认我曾经爱过你。”

Eduardo抓紧了手里的法槌。

“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因为爱情被利用而伤透了心。”

“请举证,”Eduardo压下语气里的怒意,“说明你的爱情是怎么被利用了。”

“我需要你,哪怕你固执地坚持要拉广告,哪怕你的奔波只是徒劳,可是我需要你。但你没有在这里,你说你会出现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可你没有。”

Eduardo沉默了。

“我没有物证,也没有人证,因为我自身就可以做出所有的证明。”

“而且,偷到吻的不只有你一个”

Eduardo看向Mark,Mark嘴角绽出一个小小的笑容。

 

終身刑罰

这个时候所有的面具人都出现了,陪审团的哑巴、证人、法庭警察,和那个辩护律师,他们都拥挤在了法庭的中心,挡在Eduardo和Mark中间。

“看看他们都是谁,”Mark的声音从下方传来,随之响起的是面具碎裂的声音。

那些密不透风的,有着一张张表情的假脸崩溃了,露出了面具下的本来模样。

Eduardo看到了熟悉的脸。

那两个证人是19岁的Mark和20岁的自己,法庭警察则是时隔几年后的他们,而那个自说自话随意揣测的辩护律师,Eduardo不可置信地凝视他,他只是对着Eduardo微笑。

Eduardo抬起右手,他也抬起右手。

看到这一幕的Eduardo感到全身突然被抽光了力气,他颓唐地靠在椅背上,蜷成一团。

他再抬眼望去,面具人又消失了,Mark一步步上前,走到他身边。

“这是一种相互的错觉,”Mark的手里也握了一把法槌,他将放在桌子上的那把塞到Eduardo的手里,“我们互相裁决对方的命运,判定对方的罪行。”

Mark的脸离他很近,近得就像他们曾经在Kirkland宿舍里那样。

“现在,被告人,关于你曾经爱过我这件事,你是否认罪?”

“如果爱过你是十恶不赦的罪恶,”Eduardo的话里满是放弃的意味,“我认罪。”

“我也认罪。”

最后他们同时敲下法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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